编辑:原创2025-02-23 09:55:54浏览量:66965
“圣旨到!”
“晏王妃接旨!”
刚醒来的楚臻臻,还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洞房夜的点点滴滴,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细嗓音,吓的她瞬间回魂。
楚臻臻起身,穿戴整齐出去外面接旨。
前院已经跪了半院子人,唯独不见昨晚索求无度的男人。
楚臻臻走到最前面跪下接旨,当听清楚圣旨内容,如晴天霹雳,石化在原地!
电视剧里都不敢这么演。
她楚臻臻昨日才做了王妃,今日就要奉旨下堂,后日还得去流放?
--圣旨上说,从益王府书房中搜出多封已逝益王多年前与他国权贵往来的信件,坐实了益王卖国求荣的罪名。
--皇上感念益王曾舍命救驾,功过相抵,撤销益王府爵位封号,益王府所有家眷流放西凉荒野之地,此生无诏不得私自回京。
--晏王妃楚臻臻也是出自益王府,若晏王妃不想牵连晏王府,最好自请下堂,别拖累了晏王府。--限益王府家小三日内离开京城,府内所有物品皆归国库,身上的金银首饰也必须上交,身上衣物可留。
“晏王妃,接旨吧?”
宣旨的刘公公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斜着眼睛看楚臻臻。
楚臻臻接过圣旨,就要起身。
刘公公眼睛落在楚臻臻的手腕处,突然手掐兰花指快速指向楚臻臻,“等等,先去把她身上的首饰都摘了!”
刘公公身后立刻冲出来两名禁卫军士兵,上前就要对楚臻臻上下其手。
“休书没到,现在我还是晏王妃,我看谁敢碰我!”楚臻臻噌的一下站起来,高声怒斥了一声。
后面跪着的珍珠和玉珠也快速起身冲过来拦住那两个禁卫军,“住手,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们王妃,首饰我们会取给你们!”
两个禁卫军士兵回头看刘公公。
刘公公对上楚臻臻盯着他那阴冷的眼神,想到晏王那个杀神目前还被皇上扣在宫内,这到底是他的女人,何况现在确实还没写休书!
他摆了一下手,两名禁卫军退下!但两双眼睛依旧色眯眯肆无忌惮的在楚臻臻身上上下扫视着。
这晏王妃的身材实在是好,该大的大,该细的细,可惜了,要被送去流放,这样的尤物应该送到教坊司充做官妓来取悦他们这些官家人才是嘛!
珍珠和玉珠含着眼泪赶紧帮着自家小姐取下身上的金银首饰,递了过去。
刘公公一看楚臻臻没摘手腕上那个羊脂玉镯子,一瞪眼,“那个镯子,也摘了!”
楚臻臻冷嗤:“圣旨上只说了摘金银首饰,并没有写玉饰,要不公公再亲自看一眼圣旨?”
说着话,她就要再次打开手中的圣旨。
刘公公一噎,皇上大意了啊!
哼了一声,他转身对身后站着的禁卫军首领道,“王将军,人就交给你们了,咱家还得去益王府宣旨,你可不能把人弄丢了!”
他的言语间含着警告!
王将军看了楚臻臻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刘公公离去后,楚臻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这也太突然了!“王将军,可知道王爷现在在哪儿?”楚臻臻看向站在她面前正神色复杂望着他的男人。
她记得,这个男人叫王易,喜欢原主,但自从她穿来后,就没回应过他!
“属下不知,王妃还是尽快收拾东西离开晏王府吧,你的休书王爷写好后会送过去益王府!”王将军的语气始终淡淡。
楚臻臻垂下眉眼,点点头,扶着珍珠和玉珠的手站起来,转身回了主院。
身后突然传来惨叫声,楚臻臻下意识回头去看,发现之前用眼睛色眯眯打量自己的那两名禁卫军被王易一剑挥出,划瞎了四只眼!
两个人捂着眼睛疼的在地上打滚,满脸都是顺着手指缝流出来的血!
活该!
楚臻臻心里的气瞬间就顺了一些,转身大步离去。
三年前车祸去世的她没有选择去投胎,灵魂签约了时空局,抽中来这个小世界做任务,替病逝的楚臻臻继续活下去,完成照顾好她娘和弟弟的遗愿。
她醒来时,正是楚父为救圣驾已经去世,府里一片惨淡之时,皇帝为了安抚这一府的老弱妇孺,追封楚父为益王,赐封嫡长女楚臻臻为郡主,嫡长子楚恒元为世子。
在府里病了半个月的楚家嫡女听闻这个消息,总算是有了点精气神好了起来,其实,瓤子已经成了她楚臻臻。
今年年初宫宴,皇帝听闻郡主没有定下亲事,又下旨为她和刚被封为异姓王的晏离赐了婚。
昨日八月八,正是婚期,他们俩奉旨成婚,又过了一个幸福的洞房花烛夜!
要问她一个现代人为何会接受赐婚,官方原因,当然是因为皇帝派来宣旨的人暗示加警告,拿益王府满府性命做威胁,她不得不嫁晏离这个无父无母、还有着杀神之名的异姓王!
私人原因,楚臻臻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见过两次晏离,她喜欢他的腰。
没想到到头来,这腰...不,这男人被皇帝赐给了她,她就把这当做是任务之余的一点福利吧,自然是乖乖嫁了!
她在这个世界有个更好的身份,也能护得住原主娘和弟弟。
要说昨晚......
红烛帐暖,蚀骨销魂!!
晏王府的喜宴才结束,客人还没全部散去,喜房内就早已活色生香!
芙蓉面,娇羞颜,玉臂绕颈,女王直呼今天要亡!
修长腿,公狗腰,狠砺狼绝,公子无双月色无光!
“小姐,你别难过,我们先回府里,见了夫人再说!”珍珠看到自家小姐傻愣愣的样子,以为她心里难受,赶紧安慰她。
“是啊,小姐,要不,您哭出来也行啊,别把自己憋坏了!”玉珠也心疼的说道。
楚臻臻回神,看了两个人一眼,深吸一口气。
“珍珠玉珠,你们俩先留在晏王府吧,跟着我回去,你们也得跟着去流放,留在这里,至少吃穿不愁!”
“不,我们要跟着小姐,小姐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如果小姐不带我们,我们就死在这里!”两个人眼神坚定。
“好,走走走,那你们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楚臻臻看着如此死心眼的两个人,既心疼又无奈,这三年来她们俩伺候她也一直尽心尽力,带就带着吧,她能护的住。
摆手打发她们俩去收东西,她则快速用意念收着这屋内昨晚抬进来的部分嫁妆。
有八个箱子,母亲说是一些体己的东西,让她往屋内放的,只是昨晚比较忙,还没时间收拾,如今正好直接连箱子收到空间里。
既然要被流放,缺衣少食的事情肯定难免,那么物资是一定要多准备的。
幸好她签约时,时空局奖励了一个随身空间可以置物。
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狗男人却连踪影都不见,她咬牙切齿,哼,就当叫鸭了!
收完箱子后,又打开柜子,新被褥和衣物首饰放着满满两柜子,都是晏王府为她准备的。
挺好,能用的就用,用不了的卖了换钱。
收了!
收完柜子里的,回头看到床榻上,不见了元帕,但褥单上能看到一片殷红,她脸色一红,一挥手,床上的被褥都收了。
怕被人发现,她拉住了床边层层纱幔。
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收了!
铜镜,也收了!
看着梳妆台,她突然就想起了昨晚,那个眉眼俊朗的男人把她抵在梳妆台边,深情而缱绻的一声声唤着臻臻的画面。
她的动作慢下来,愣怔着,在这件事里,他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听皇帝的圣旨一副保护晏王府的架势,她始终不相信这一切是晏离和狗皇帝做的一个局。
可是,他们又图什么呢?收拾完新房里的东西,楚臻臻又去了主院的南厢房,满满两屋子,都是她的嫁妆,一挥手,全收了。
去了东西厢房看了一眼,应该是晏离常用的一些东西,看着都挺值钱,狗男人的东西,用不上卖了也可以换钱,收了!
转身出去时,她看到珍珠和玉珠一人抱着一个小包袱跑进院来。
“小姐,我们收拾好了,走吧!”两个人说完,就要进屋去帮她拿东西。
楚臻臻拦住了她们,“把你们的包袱给我,我帮你们藏!”
两个丫头一听,伸手递了过来!
楚臻臻接过转身背着她们往怀里塞,实则,送到了空间里。
她转过身说道:“走吧!”
珍珠和玉珠没动,眼神在她胸前打量了几眼,“小姐,您塞在胸前了,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别管了,走吧,保准不会给你们丢了就是!”楚臻臻说完,走出了内院。
前院,王易还在院子里站着,刚才楚臻臻去后面收拾,他并没有派人去盯着。
就算是给她机会往身上藏点银钱吧!
看了一眼他们三个人手里都没拿东西,王易点点头,“走吧!”
他们一路往外走,那些跟着嫁过来的嬷嬷们和侍卫们也准备跟着她往外走。
她站住,看向晏王府管家,“忠叔,这些人昨日进了晏王府,就算是晏王府的下人了,以后您给他们派些庄子上的活,把他们打发远些别碍了王爷的眼,给口饭吃就行!”
“不,我们要跟着小姐!”王嬷嬷急忙说了一句。
“不用跟着我,回去益王府你们就只能跟着去流放!”楚臻臻给王嬷嬷使眼色,王嬷嬷嘴唇动了动,默默闭上嘴。
这三年王嬷嬷都是在郡主院子里伺候的,所以此时一看自家郡主给她的眼神,她就明白郡主的意思了,是让她留在京城做眼线和内应。
管家忠叔恭敬点头,担忧的说道:“是,王妃放心,现在老奴还没收到王爷别的安排,要不您再等等王爷?”
楚臻臻摇摇头,扫视了大门前来送她的府内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就不给晏王府添麻烦了,还希望你们都能平安顺遂的度过余生!”
“王妃!”
几个管事也有些难受,昨日才拜堂,今日王妃怎么就得奉旨下堂?
王爷回来后该怎么办,这几天准备婚事,眼见着王爷什么都让用好的,出进时脸上都有几分喜色的。
却不想王爷王妃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
一般犯事的人家,不是都不牵连出嫁女的吗?当今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心里都这么想,但没有一个人敢问出口这些话。
楚臻臻看了众人一眼,要上马车前,心里一动,突然回头悄悄对珍珠和玉珠道:“你们俩别跟着我上马车,你们现在就离开,去找个客栈住下,在外面买一些粮油米面调味料肉食等东西,悄悄的放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今日晚上,你们在咱们府里东墙外的小巷子里等我!”
说话间,她的手抓了一下珍珠的手,塞进她手里一张叠成小块的银票。
珍珠对上她的视线,心里慌了一下,小姐交给她的这个任务太重要了,她怕做不好。
但她知道小姐这样做是对的,也许她们跟着回去府里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楚臻臻见她点头,回头看向王易,说道:“王将军,益王府的事情,罪不及奴婢,这两个丫头与我自小一起长大,伺候我也尽心尽力,我不舍得让她们跟着我去流放吃苦,如今想还她们身契,放她们自由,可以吗?”
王易冷着脸打量了珍珠和玉珠一眼,无语的看了楚臻臻一眼,以为他耳聋吗,没听到她们刚才的低语?
但是,到底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姑娘开口,他也不忍心拒绝她提出的这一点要求。
他没说话,看向了别处。
楚臻臻知道他答应了,从袖中摸出两张身契递给两个人,又从怀里把她们的布包扯出来递给她们,“去吧,找个老实男人成亲,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王易嘴角抽了抽,再次转开了视线!
珍珠和玉珠又不可思议的看了楚臻臻的胸口一眼,接过布包,眼睛里有了泪,跪下给她磕头,“小姐,让我们跟着你吧!”
楚臻臻眼睛也红了,演戏要逼真,她扭头冷声道:“去吧!”
两个人呜呜咽咽的哭着给她磕了一个头,站起身给王易行了一礼,抽抽噎噎的走了。
楚臻臻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吸了吸鼻子,上了马车。
王易也翻身上马,押着楚臻臻前往益王府。
此时的益王府乱成一团,楚臻臻刚进府门,就听到到处都是被追赶着尖叫奔跑的下人。
同时,还有刘公公那尖细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嗓音,“这里给我封了,这里也封了,若敢阻拦者,打!”
“不要,你们不能拿走我的虎子,把虎子还给我!”另一边传来一个少年哭喊着的声音。
楚臻臻赶紧跑向东苑,就见大弟楚恒元一边哭喊着,一边要拉住提着装小白猫的笼子离开的禁卫军。
“恒元,放手,以后姐再给你找一只就是!”楚臻臻赶紧冲上去拉住楚恒元。
做了三年的世子,楚恒元活成了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你回来干什么,都是你,肯定是你得罪了晏王,我们家才遭遇这等祸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丧门星。”
“我的世子爵位也没了,现在还要拿走我的虎子,呜呜,楚臻臻,你滚啊,你回来干什么?”
楚恒元看着自己的虎子被提走,哭着喊着狠狠甩开楚臻臻,回手还想打她。
王易一甩手中的剑挡住了楚恒元,冷声道:“再敢闹事,就地正法!”
楚恒元吓的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眼神偶尔还狠狠的瞪几眼楚臻臻,把如今家里的变故都埋怨在了她身上。
楚臻臻看着他,冷冷的道:“家里逢变故,我也很难过,我也被你们牵连奉旨下了堂,但你埋怨我,能解决现状吗?”
“有种你就进宫去哭,如果你能哭到改变益王府的结局,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自认没那个本事改变结局,就闭嘴!”
楚恒元被她骂的一怔,红着眼睛仰头继续瞪着她!“虎子被拿走就拿走了,出去了你有钱养猫吗?只要你这次能活下来,以后还可以再养猫。他们是禁卫军,又不是猫肉馆,你有其担心虎子,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何况,你只想到你自己难过,你可有想到去看看母亲?可有想到去保护一下可能比你更害怕的弟弟妹妹们?”
骂完楚恒元后,楚臻臻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楚恒元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狠狠的再次瞪了楚臻臻的背影一眼,也站起来远远的跟上了她。
王易淡淡的看了楚臻臻一眼,把禁卫军比猫肉馆?
这女人是点自己的吧,若这只猫出了事,就是被禁卫军卖去了猫肉馆或者吃了?
呵呵,脑子倒是更好使了,也比三年前那会儿坚强了很多。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四年前,她崴了脚只会坐在原地哭鼻子,而不会想办法自救!
而他,就是因为怜香惜玉出手救了她一次后,丢了心!
“王将军,是禁卫军送我们离开,还是刑部的人?”走着走着,楚臻臻突然停住,回头看向明显神游太虚的王易。
“刑部的人,禁卫军只负责看守益王府,等待刑部的人来接人!”王易回神,淡淡的说道。
楚臻臻不再问王易话,大步走向了此时有哭声传来的云清院,那是爹娘的院子。
进去后,就见母亲余氏坐在椅子上,眼睛红肿,身后站着二姨娘和三姨娘两个,也是泪眼婆娑的,哭声正凄凄。
二弟三弟和二妹三妹四个人乖巧的站在姨娘们身边,也是呜呜的哭着。
楚臻臻看着这一屋子哭唧唧的妇孺,心里叹息,“娘,我回来了!”
余氏看到她,惊的噌的一下站起来,“呜呜,臻臻,你不是刚成亲吗,怎么回来了?”
楚臻臻:“奉旨下堂!”
“啊啊啊,呜呜,这是要把人逼死吗?就楚耀以前那熊样,他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以死救皇帝,他怎么可能会和他国权贵勾结,哪个死全家的给我益王府栽赃陷害,老娘咒他家断子绝孙,一个个不得好死......唔唔唔......”
余氏被女儿下堂这事刺激到了,边哭边手叉着腰冲着门外就放声大骂,吓的楚臻臻赶紧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
“老娘啊,你可小声点吧,这事咱们家被栽赃是很明显的事情,但你仔细想想会是谁栽赃我们?好歹我们现在还有命在,恒元也保住了性命,难道你想把咱家唯一的嫡子也折进去吗?”
余氏一顿,总算是清醒些了,回头看了一眼缩在女儿身后双眼发红的儿子,呜的一声捂着脸又哭起来。
“娘,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哭,圣旨已下,目前翻身是翻不了的,我们得赶紧做打算。”楚臻臻轻声说道。
余氏抬起头,眼里的眼泪一收看着坚强的女儿,瞬间有了主心骨,“你说,我们是要造反吗?怎么造,娘都听你的,大不过舍上我这条老命了!”
楚臻臻:......
很刑,我的娘!
“娘,咱是良民,不是要造反,咱得为以后流放的路上做打算。娘,二姨娘,三姨娘,你们听我说,现在回去,组织你们身边会女红的人,把我们身上的衣服,在里边多缝一些兜子,或者多缝几层夹层夹边,在里边缝一些银票或金叶子进去。”
“在鞋垫下面,也多塞一些银票金叶子进去。圣旨上只说让我们不能带走东西,不能戴金银首饰,但目前没说出城要必须搜身,所以,我们试一下,若能带出去一些银票,我们以后也不至于在路上饿死,路过一些城镇时,我们也能补给一些粮食和衣物。”
“如今是早秋,看着天气越来越凉了,我们肯定是得走着去西凉,从这里去西凉走着去至少也得两个多月或者三个月,到了那边就是冬天了,我们还得在路上准备冬衣,所以,没钱,我们只能等着饿死冻死!”
楚臻臻说完,余氏和郑氏李氏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刻点头,“好,我们都听你的!”
“另外,娘,府里的下人,你问问,想走的,放走一批人吧,把卖身契给他们,他们只是来做工的,不该跟着我们受这个罪,想来圣上仁慈,应该也是允许的。这个事我去和他们谈,娘你组织下人们做安排。”
“记得,在这些放出去的人中,安插几个我们信得过的侍卫出去,帮我们买三辆马车,明日一早先出城在三十里地的镇子上买一些吃食等着我们,虽然规定让走着,但离开京城后,就不由规矩了,我有办法让娘和姨娘妹妹弟弟们坐着马车走。”楚臻臻低声嘱咐余氏。
余氏眼神往外面扫视了一圈,赶紧点头,“好,娘懂了。”
“你们俩赶紧回去准备东西,金银首饰那些东西都舍弃了,玉镯子往手腕上戴,玉佩往脖子上戴,但金银饰物一个别带,银票都收到衣服里边贴身缝着。”
后面的话她是对着郑氏和李氏说的。
两个人点头,赶紧牵着各自的儿女回去做准备了。
四个孩子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楚臻臻,他们还是害怕,不知道怎么的家里就遭遇了这样的祸事。
“别怕,乖乖的听话,就不会丢了性命!”楚臻臻出声安慰了四个小的一句。
四个人点点头,跟着各自的姨娘走了。
那四个,最大的也就十一岁,最小的才五岁!
楚恒元此时握了握拳,也凑了过来,别扭的控制了一下情绪才问道:“姐,我做什么?”
“你去找府里的花匠,问他要一些花籽或者粮食种子,藏在一个地方,然后告诉我一声就行,最好把锄头铁锹那些也都准备一些,记得避开那个疯狗公公和在府里巡逻的禁卫军。”
楚恒元点头,“好!”
说完,转头出去了。
幸好的是,这些禁卫军不是一群疯狗,不像那个刘公公到处辱骂府里的人,有王易在,也没限制他们在府里走动,只是一些重要的库房都被贴上了封条。
楚臻臻在府里溜达着,看着,走到哪里,看到没人,就用意念往空间里收东西。
碰到能用的上的就收。
就连恭房里还没用过的新恭桶她也全都收了。
三年王府优渥的生活养起了她的大小姐的习性,用什么都想用点好的。
走着走着,碰到了王易和刘公公正在说话,她走了过去。
两个人看到她来,都警惕的瞪着她。
楚臻臻眼神冷淡,“刘公公,我的休书送来了吗?”刘公公一噎,白了她一眼,“没有,等着就是,王爷正陪着圣上处理事情呢,还没时间写。”
楚臻臻嘴角勾了勾,“我想问问公公,我朝律法中,是不是有主人犯事,不连累奴仆的规定?”
“是有这么个规定,怎么,你要放这满府的下人离开?”
刘公公口气不善,眼神鄙夷,觉得楚臻臻很蠢,带着这些人出去,没饭吃时,卖两个下人,也能换几日口粮吧?
楚臻臻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口气不善的回怼,“不然呢,几十个下人呢,莫非公公给出他们一路上的口粮钱不成?”
一句话,刘公公被呛的无话还,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摆手,“放放放,但必须得咱家和王将军一个个亲自检查过,这府里的金银,他们不许带走一文钱。”
楚臻臻下意识的看了王易一眼,王易转开了视线。
“这府里公中的自然不能带走,但是人家这几年赚的月钱,你也不让人带走?这么说,若哪日刘公公你不小心做错事,被赶出宫,也希望圣上不让你带走一文钱吗?那刘公公出去外面要怎么生活?”楚臻臻看回刘公公,眯眼问道。
“我看,公公要不就直接在这府里把他们都砍了吧,也省得他们出去了还得等着饿死在街头,影响圣上在百姓们心中的口碑!”楚臻臻看刘公公瞪大眼似乎要骂回来,快速且语气嘲讽的说道。
口碑嘛,这个皇帝他已经是没有那种东西了!
刘公公被她的话怼的跳脚,“你以为咱家真不敢砍了这府里那些贱民?”
楚臻臻皱眉,叹息一声,状似难过的道:“公公就说让不让人家带月钱出去吧,都是可怜人,也是他们倒霉,进了我益王府做事,如今还得被这样惊吓,是我们楚氏的不是啊!”
刘公公听到这个楚氏二字,嘴角抽了抽,想起来这位郡主还是皇族中人来着,况且这次益王府的事情本就是无中生有,皇上也并没有收回他们的姓氏,更没要他们的命,只是让他们离开京城,也没说要砍益王府里的任何一人,想来是念着还没出五服的同宗之情?
“行行行,依你!”刘公公烦躁的摆手。
晾那些下人也给他们带不出去多少东西,一会儿查的严格些就是。
楚臻臻目的达到,不再跟他废话一句,冲着王易点点头,转身离去。
刘公公皱眉看着楚臻臻的背影,呸了一声,“呸,也不知道这晏王妃究竟是聪明还是傻!”
王易没说话,转身去别处巡逻去了。
“王将军,你可得替圣上看护好这几个封住的库房呀!”刘公公远远的冲着王易的背影喊了一声。
王易皱眉,没回头,继续巡逻。
转过墙角,看到楚恒元偷偷摸摸的提着两个木桶往花园里的树丛里塞,他默默转头往别处去了。
随他们吧,塞在树丛里他们也带不走啊!
从午饭后开始,要离开的下人们,陆续拿到自己的卖身契,简单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经过三道检查后,默默离开了王府。
益王府直到夜色降临时,也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原本七十多口人的王府,到现在走的只剩下了二十几口人了。
晚饭是留下的厨娘陆婶和姨娘郑氏李氏身边的胡嬷嬷刘嬷嬷一起做的。
原本楚恒元还想挑刺饭菜不好吃,对上楚臻臻冷冷盯向他的眼神,默默的闭上了嘴,嫌弃的吃了半碗就不吃了。
楚臻臻也不惯着他,对众人道:“这两日可能是我们接下来几个月能吃饱饭的唯一几顿饭了,所以,不管饭菜好不好,吃饱最重要。”
众人听了,默默的又都加了一碗饭。
晚饭后,就各自回屋关紧门继续往衣服里边缝银票。
楚臻臻则是借消食的名义溜达到花园里,路过几个树丛时,一个意念就把楚恒元藏着的东西就都收到了空间里。
顺便踩好禁卫军巡逻的规律后,就回屋熄灯休息。
半夜,楚臻臻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悄悄出了益王府。
院子里最高屋子的屋顶上,王易看着楚臻臻消失的墙头,怔了一下,她会武?
他怎么不知道她会武?
不过,他没动,她出去,无非是放心不下晏王,想回晏王府看看晏王罢了!
见到她离去的方向正是晏王府的方向,他垂下了眉眼。
到现在,晏王还是没派人给她送来和离书或者休书,她,目前还是晏王妃。
楚臻臻跳下去,在对面巷子里的拐角处见到了珍珠和玉珠。
两个人告诉了她买好东西的藏匿处后,楚臻臻嘱咐她们明日一早在城门外等着陈勇秦二春几个人,坐着她们的马车先去三十里镇子上等着她们后,就一个人飞身离开了。
珍珠和玉珠应下,悄悄看了周围一眼,也隐入了暗巷中。
找到珍珠她们买下的东西,收了后,楚臻臻返回益王府。
途中路过晏王府墙外,她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飞身上了墙。
新房的屋内,晏王爷晏离正在梳妆台前静静的坐着。
他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没了,她应该很喜欢吧,竟然都带走了。
突然他听到屋前树上有细微的呼吸声,他没动,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一张白色帕子。
楚臻臻看到那张白帕上面的一片嫣红,脸色一红,呼吸不顺了一下,赶紧飞身离去。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跳下去揍一顿这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看到他那么镇定的坐着,却不去益王府找自己,她知道,这次的事情,他绝对是参与者。叫狗男人一点儿没错!
路过晏王府库房,她眼珠子一转,跳了下去,确定周围没人后,悄悄的从空间拿出一把万能钥匙,鼓捣了几下开了锁,进去。
拿出一颗夜明珠照着,喝,好豪横的王府库房。
三个大屋子套着,每个里边的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满满当当!
关键都是好东西!
收了!
小手一挥,楚臻臻锁好门潇洒离去!
等楚臻臻走远了,一道黑影进了喜房内,“主子,王妃去了一趟大库,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晏离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勾了一下,又迅速扯平,“派人看守好大库内院的大门,三日内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黑衣人应,离去。
看来,王爷这是防着王妃踩好点带着人来偷东西报复他们王府吗?
晏离站起来,把那元帕收到怀里,过去扯开床榻前的层层纱幔看了一眼,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丫头,真有你的,搬的可真干净!无奈,他只能去书房睡觉。
临睡前,他坐在书桌边,认认真真的写下了一封放妻书!
放妻书:
一日夫妻,两心欢喜;情深缘浅,却难团圆!
今别两宽,愿卿欢颜;他日得遇,望莫相憎!
夫晏无垠留!
晏王的放妻书楚臻臻回到府里,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闪过的都是晏离那时坐在喜屋内看着那一方帕子出神的样子。
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嘴里又低低骂了一句狗男人,一个意念进了空间里把东西按类别整理的分开存放。
这一整理,她发现她空间里金条金砖和银锭是最多的,都是晏离那个大库房搬来的。
这还不包括自己嫁妆里的金条金砖和银锭银票等。
她皱眉,这数量,虽然她没细数,估计几百万两的数目是有的,这数量,可不是一个异姓王的府库里该有的数目。
剩余还有五十个大箱子,她打开一个看过后,腿有些发软,里边都是兵器。
其他箱子和这个模样一样样的,她估计一样都是的兵器。
虽然知道他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但是,他的私库里有这么多兵器是不是不太对啊?
她把晏王府的东西单独放在了一处,把自己的嫁妆放在了一处。
另外一些生活用品都分配放好,幸好的是在空间里,全部都由她意念控制这些东西,倒也不费力气。
从空间出来时,楚臻臻躺在床上脑子里是一片茫然,晏离这个狗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这一次自家人全家被流放,会不会是受到他的牵连呢?
是不是皇帝知道了他有野心,所以,先把他的妻族给他拔除了?
想来想去,迷迷糊糊中楚臻臻还是睡着了。
权谋什么的,最费脑子了,她自认没那个脑子,她还是喜欢保护好娘和弟弟之外,吃喝玩乐幸福的度过这个小世界的余生!
其实,远离京城那是非之地,也挺好的。
那就离开京城,再找适合生存的地方吧!
翌日辰时,楚臻臻就醒了,硬是躺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上午,刑部的人过来了一趟,让他们都签了流放前需要办的出行文书,按了手印,统计好人数,通知明日上午出发。
每个人只允许穿一套衣服,带一套,出门时会检查包裹,衣服里不能顺带钱财银票和金银首饰等东西,不然一个包裹也别想带。最后,离开前,这位刑部侍郎廖大人还冠冕堂皇的对益王府的人说了一些漂亮话:“这也是圣上开恩,没让你们去大牢里等流放时间,是对你们的宽容和仁慈,你们一家人要心怀感恩,以后也要常常祈祷圣上长命百岁!”
楚臻臻:......
好,我会好好祈祷这昏庸无道的狗皇帝年纪轻轻就嗝屁!
夜里,睡不着的楚臻臻又悄咪咪的出门了。
她怎么想都觉得憋屈,这个狗皇帝凭什么要把自家全家人流放?关键是短命爹就是个皇室子弟老纨绔,他哪懂得和他国权贵往来啊?
真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空间里地方还很大,要不搬空他的国库,气死他算了!
让他给我赐婚,让他给我下堂,让他发配我去流放,我让他穷的国库里老鼠都养不起,让他穷的连替换的裤衩子都没有!
好在,今年还是个好天年,百姓们此时正是秋收的时候,新粮和今年的税收还都在百姓们手中,她就是突然搬空国库不至于影响到百姓的生活,最多就是把狗皇帝气死!
说干就干!她踩着王易安排好巡逻禁卫军后回府去休息的那个点悄悄离开府里的。
她有空间躲避,想要躲过巡逻的禁卫军很容易。
一个时辰后,鬼鬼祟祟搬空了户部三库的她,拐个弯又进了趟宫里,把宫里的内务府大库和皇帝的私库也都搬了个干净。
想到昨日那个刘公公狗奴才的嘴脸,她又转了个弯,找到那位刘公公的住处,一个意念搬空了他的屋内,独独没去碰他放着益王府府库钥匙的柜子,嘿嘿偷笑两声,又一个意念送进去柜子里好几件东西,这才潇洒离宫,悄摸回府。
回到益王府的楚臻臻悄悄的翻进东墙内后,先猫在角落里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后,身影快速又去了自家府内的小库房。
整个益王府其实不算很富有,毕竟是楚父去世后才封的王爵,但是这三年来,皇帝为了对这一府的妇孺表现出关心和大度,逢年过节赏赐了不少的东西,那些,母亲都在大库里锁着。
大库里的东西,楚臻臻不打算动,只在刚才离府前去府库后面用意念收走几件皇帝赏赐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她刚才送到刘公公柜子里的那几件东西。但是,有些自家人用惯了的东西,都在小库房,她回来还是要过去带走一些的。
以前纨绔爹活着时给儿女们做的买的玩具她都收了,就算是给弟弟妹妹们带点念想吧!
又把小库里的棉花,灯油,蜡烛,粮食,熏香和准备给下人做衣服的棉布料子和棉线麻绳等都收了,这些去了流放地都能用的上。
另外她也在空间里准备了不少的水缸和水袋,里边都储存满了水,这些是她今天白日避开禁卫军备下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的空间只是置物空间,没有灵气,没有灵泉和房屋田地,只能当做百宝箱藏东西用。
计划下的事情做完,这下楚臻臻浑身舒坦了,回去睡觉。
半夜,王易回家睡了一觉回来益王府后,看到楚臻臻屋内的灯已经灭了。
王易去了楚臻臻的院子对面的屋顶上,静静的坐了后半夜。
他不知道三年前为何被赐了郡主身份后,楚臻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搭理他。
他坚守了三年,想等到他看中的姑娘哪日突然对她笑一笑,再喊他一声王大哥。直到今春皇上给她和晏王赐婚后,他死心了!
孟夏时,母亲说要给他定亲事,是相府的嫡小姐,也配得上他世子的身份,但他不喜欢,他暗中见过相府小姐嚣张跋扈把人命当草芥的模样,他说相府小姐面善心毒,不是良配,他拒绝了。
今日益王府这事太突然了,刚才他回去家里,父亲告诉他皇上昨天把晏王扣在宫里扣了一日,就是防止晏王阻拦晏王妃接旨坏他的事。
父亲说,益王那个人生前就是个纨绔弟子,只会吃喝玩乐,他哪可能会通敌叛国,这事,八成是皇上为了砍断晏王的手脚,给的一次警告。
可惜了益王府,做了敲山震虎的山石。
这皇帝,也太狠心了一些,益王府只是一府的老弱妇孺,她们能翻出什么风浪,只怕皇帝在今春给晏王和楚臻臻赐婚时,就想着这个结局了!
是啊,晏离一个父母双亡的少年,凭着自己的手腕和能力,只以皇上伴读的身份,硬是从军营混到了朝堂,还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年前的藩王叛乱,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在身边,皇帝怎么可能不害怕?
皇上肯定会把他的助力斩除的干干净净!
想到此,王易吐出一口浊气,要不是他这个世子与皇帝是表亲,是不是他也会被猜忌呢?
何况,他还手握着禁卫军的大权!
想到此,他突然神色一凛,皱起了眉头。
...
八月十一,刑部官员上门,接益王府家小离京去流放。
虽然他们脖子上不用上枷项,但是十岁以上的,手链脚链都是上了的。
楚臻臻让娘和二姨娘三姨娘带着孩子们走在前面,她在最后面断后。
前后都有刑部的官差跟着,最后面是两辆马车,一辆拉着口粮吃食,一辆拉着两个大水缸。
益王府外面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们。
有的人不辨是非,冲着前面出来的余氏和郑氏他们就开骂,骂他们卖国贼,不得好死。
余氏和郑氏李氏的脸色铁青,嘴唇颤抖。
楚恒元护着娘和弟弟妹妹们,听到人们骂的这些难听的花话,怒吼了一声,“我爹才没有卖国,我爹没有,我们是冤枉的!”
周围的人一听楚恒元这个前世子还敢嚣张,要冲上来打他,刑部的官差赶紧出面阻止,“刑部办差,不许闹事,不然把你们都抓了!”
“呸,你们都是卖国贼!”还有人怒声骂着楚家人。
甚至还有人冲着他们扔烂菜叶的。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行人停在了益王府门前。
楚恒元看到最前面是一身红衣的晏离,低低的呸了一声,转开了头。楚臻臻是最后一个检查完的,她除了手里拎着一个水袋,别无他物。
出来外面,她就看到了穿着一身红衣骑在马上正看着自己的晏离。
这身衣服,正是那日他来娶她的那身衣服。
他面无表情,神色冷淡,只看着她的双眸不说话。
楚臻臻瞥了他一眼后,就当不认识,过去嘱咐楚恒元不要和人们理论后,向刑部官差点头,说可以走了。
刑部官员冲着晏离行礼,“王爷,还有什么嘱咐的吗?”
晏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始终一言不发,眼神就静静的看着楚臻臻。
刑部这次安排送他们流放的是刑部都官司的一名员外郎,叫赵络。
赵络接过晏王的信,眼神向晏离微微示意了一下,并没有打开,转身递向了楚臻臻。
楚臻臻接过,信封上放妻书三个字印入眼帘。
只是她的手指捏到信封里还有个圆圈的东西。
楚臻臻皱眉,抬头去看,晏离已经调转马头快速离去了。
不是和离书,也不是休书,而是放妻书!
楚臻臻无所谓,只要还了自己自由身就行,把信塞进胸前,其实已经扔到了空间里后,楚臻臻跟着队伍出发了。
他们一行二十六个人,主人家包括楚臻臻是九口人,余氏带着楚臻臻和楚恒元姐弟俩,郑氏带着楚恒哲和楚昭昭兄妹俩,李氏带着楚恒安和楚薇薇兄妹俩。
另外跟着去流放的就是府内所有自愿留下来陪着他们去流放的下人了。
一路上,一行二十多口人被人吆喝着往城门外走去。
路两边看热闹的百姓们不少,有人指着楚家人破口大骂的,有冲着他们吐口水的,还有的冲着他们泼脏水。
余氏郑氏和李氏三个人听到人们那些辱骂的言语,加上身上被泼湿,还臭烘烘的,气的低着头直哭。
楚恒元和楚恒哲楚恒安三兄弟则是气的握紧了拳头,眼睛发红,自己娘哭,他们也不好受。
楚臻臻则是一脸冷淡的走在一家人的最后面,眼神冷冷的扫视着路边那些朝着他们家人吐口水泼脏水的人们。
人们对上她冷冷的眼睛,倒是收敛了些,有些不敢冲着她吐口水了,楚臻臻那气势,一看就不好惹,百姓们便不敢了。
城门前不远处的茶楼二楼,一个年轻人在窗边已经站了很久。
他一身青蓝长袍,衬着容颜更加的白皙俊朗。
此时,他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街上从远处渐渐走来的楚家一行人,和跟在他们旁边押着他们往城外走的刑部官差们,抓着栏杆的手渐渐发白。
楚臻臻走到城门前等着检查时,感觉到被人紧紧注视着的感觉,抬头环视了一圈,就对上了年轻人平静的脸庞上那一双似乎有些发红的眸子。
凤帧,这三年中她资助过的那个穷书生,以前他叫李桢!
今春,在她的亲事定下后不久,他来见了她一次,沉默半晌,离开前只说了两句话。
“我的亲生父母找到我了,我已改姓凤,以后您不用再安排人给我送钱了!”
“祝您和他过的幸福,您资助过我的钱财,我攒够了会还您的!”
两句话说完,他郑重的给她行了一礼后,就转身离开了,这是自那次见面后的第一次见到,却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楚臻臻冲着他笑了一下,用嘴唇说了四个字后,转回了头。
“好好读书!”
凤帧看懂了,鼻子一酸,眼角有了湿意。
她是那么高贵、明媚、善良又亲民的郡主,据他所知她帮助过的人也不只自己一个。
这样好的她,为何会遇到如今这样的事情?连他这个读书人都觉得这事不可信,皇上为何会信?
他闭了一下眼,逼回去眼泪,再睁开城门口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来人!”他急忙唤了一声,进来四个黑衣人。
“跟着楚家一行人,暗中送他们去西凉,若路上有人对他们下手你们再出手,不然暗中跟着就好,安全送到地方再回来。”这是这半年来他暗中给自己招买的人,培养的势力中的人,这回正好用上了。
话落,递出去四张银票。
“是,公子放心!”四个人行完礼,接过银票起身离去。
出生国公府的他幼时被人偷走扔给了叫花子,他的前半生过的颠沛流离,猪狗不如。
但是,他也是幸运的,遇到过几个好人,有给他抢吃的回来养他长大的叫花子义父,有免费教他识字启蒙的山村穷秀才,也有让他免费进书院读书的老山长。后来,他经过山长的举荐,来京城的国子监读书,可惜他还是缺钱,经常饿肚子,也经常因为穿的破旧被人欺负。
遇到她的那一日,正是几个同窗骗他说有一份差事做,做完能给十两银子,他去了,结果在茶楼里被那一群人当众侮辱嘲笑,那时的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他不堪受辱,晕倒了。
正好郡主带着人来喝茶,看到了刚才的一切,救下了他。
从此,他身后有了郡主的支持,穿衣服穿的都是京城最好的成衣坊做出来的衣服,吃的也都是最有营养的,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单独院子住,还有做饭和洗衣伺候的下人,郡主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在国子监帮着监督她的弟弟,楚世子,不能让他在国子监丢了性命。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两年多,也是在新年前,他见到了亲生父母,被他们认出,又确认过身上的胎记后,他被带回了家,他这才知道自己是国公府的嫡长孙。
正当他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想对她表达心里的爱慕之情时,皇上给郡主和晏王赐了婚。
他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凤帧慢慢的坐回茶桌边坐下,眼睛里浮上一抹坚定,西凉地处西北荒漠,那地方又冷又穷,她一个姑娘家去了没吃没穿的,还带着家里那么多妇孺怎么活下去?
不行,自己也得去,刚刚参加完的秋闱,他有信心能进榜,待明春的会试和殿试,他要努力,他要进二甲进士,到时候选官职时,自己就选西凉境内的州县,这样也可以就近照顾到她!
想到这里,凤帧站起来,脚步匆匆离去,回家看书,争取殿试进二甲!
皇宫内。
皇帝和晏离正在面对面坐着下棋。
晏离今年二十四,皇帝二十六,比他大两岁,但是皇帝怎么看都像是比他大了十岁似的,眼袋松弛发青,面部青黄。
晏离心里评判,这是纵欲过度,夜夜笙歌啊!
但是,皇帝看不到自己的容貌如今比晏离苍老很多,看到对面的晏离丰神俊朗面如冠玉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也像他这般的俊朗好看,面色白润。
“无垠,朕这样做,你会不开心吗?”皇帝落下一子,轻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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